王疏月收回目光,温声道:“拿着你皇阿玛的银子,什么都不想,每一日,就想着怎么修齐书,等到年节时,好有闲时,出去看看。那个时候,和娘娘就比大阿哥大一点点。糊里糊涂地,从不知道什么是难过。”
“那您现在会有难过的时候吗?”
王疏月点了点头。
“自然有。“
“和娘娘,您的意思是,儿臣长大以后,会经历苦难吗?”
王疏月摇了摇头,“嗯……也不能这样说……”
大阿哥打断她,又接着问道:“那皇阿玛经历过苦难吗?”
“经历过啊。”
“可是内谙达说,皇阿玛是天下第一人,他掌江山,治百姓,杀伐决断,收放自如。”
“那是臣子对你阿玛的想法和评价。但我们不能只这样想他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
“因为我们是他的臣子,也是他的亲人呀。在世为亲人,我们要受他好多的大脾气,但我们不能怪他。社稷民生系于一身。像你阿玛这样的人,比这世上大多数的人,都要不容易。他有的时候心里特别委屈,可是他又不能说,就会不经意地说些不那么好听的话,但其实,他也经常后悔。只不过,我们偷偷地知道就好,不要拆穿他。”
大阿哥撑着额头:“儿臣明白了。”
王疏月点了点头,又朝皇帝看去,忽又想起什么,含笑道:但是呢,除了政事之外,还有别的苦。”
大阿哥道:“还有啊…那是什么苦呢。”
王疏月收回目光,笑道:“你现在还不懂。”
“和娘娘说嘛…”
大阿哥拽着她的袖子晃荡起来:“儿臣真的长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