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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才在。”

“传朕的口谕,命王定清明日向内务府递职名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何庆被这突如其来的口谕给逼地发懵了。眼见皇帝要发作,赶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,“是,奴才明白。”

皇帝点了点王授文的顶戴:“你明日也去!”

王授文听了这两句话,不敢抬头。愣愣地跪在皇帝面前,眼眶慢慢有些发潮。他一直把自己当外臣,奉行的是疏远女儿,即保护女儿的道理,五六年间,王授文一直把王疏月一个人丢在后宫,之前慎行司的拶刑,还有“月宿冲阳”的天象之说,他不是不知道。但是,无论王疏月受了多么大的苦痛,他都从来不肯在皇帝面前过问一句。

要说愧疚,他当真是愧疚得心碎。

奈何就算偶尔见得了面,也得守着君臣的规矩,不能亲口问她一句冷暖。

但血浓于水啊,怎么能不想呢。

王授文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皇帝。

皇帝这边倒是压根没有留意到这个老文人里内的情感翻涌。

只管借着平时对王授文那惯常的语气,痛快地说完自己想说的话,顿时觉得神清气爽。又想着过会儿让何庆去翊坤宫传话,王疏月听后那开怀的样子,不自觉地跟着扬了嘴角。

“跪安吧。”

他自顾自地乐着。随口令退了王授文。

低头又赏了一遍自己的字儿,对何庆道:“裱起来,赏给翊坤宫。”

说完起身,命张得通更衣,大步出了南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