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还没来及转身,又听书案后的人道:“你留着,让她去安置。”
说着,又从折本后抬起头,手一矮,对她轻声道:“乏了吧。”
王疏月立在软烟罗质的垂帐前,没有再往驻云堂里走。
“嗯。咱们四阿哥太闹了。”
皇帝端过茶盏喝了一口,放了盏随手压了茶盖,“去睡吧,朕手上还有几本。”
“好……”
王疏月虽这么应着,心里却有些担忧。
敬事房的人早巴巴地在外面等着了,而皇帝也脱了外袍换了一件褐色的燕居衫子,这也就是要歇在翊坤宫的意思。
她一时有些无措。走了几步,又退回来。
“主子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您今儿在我这儿安置吗?”
“嗯。”
皇帝合上手中的折子,从新取了一本翻开,了无情绪道:“不用伺候朕。”
他都这样说了,王疏月能说什么呢。
只好怔怔地走回暖阁中,金翘进来伺候洗漱。那一夜起了阵不小的风,哪怕是合上了所有的门窗,仍就稳不住室内的影子,晃得王疏月有些恍惚。金翘半跪在地上,拿玫瑰花汁子水替王疏月泡手,见她看着驻云堂里的人出神,忍不住道:“主儿,您今儿……能侍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