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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三所里住着的顺答应病死了,皇帝没有旨意,其丧仪也就在皇四子出生的热闹和喜气里,草草了了事。

与此同时,内务府了结了选秀之事,各宫都添了新人,皇帝独不准任何人住进翊坤宫。

五月初四这一日,是敬贵人的生辰。淑芳斋戏台,皇后传了戏与太后及六宫共乐。

散戏后,皇后又独自在戏台下坐了一会儿。

湛蓝色的天幕映着红墙金瓦片的戏台子,台子后面那株颇有年生的玉兰花开得正盛。花朵饱满,花瓣新鲜厚,一点败像不见。

皇后望着那玉兰花出神。不觉拂掉了手边的扇子。

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捡了那把扇子,恭敬地递了回来。皇后侧面看时,却见陈小楼洗了油彩,换了一身淡青色衫子,正躬身站在她身旁。

是时,戏台下面,升平署的内学们刚刚卸了面,纷纷跟着管事的太监出来。

人散如花落,眼前的景致有些寂寞。

然而风扫过空荡荡的戏台,却摇不下一朵玉兰花。

?

皇后并没有接那把扇子。

一旁的孙淼会意,上前替她接了。

陈小楼这才跪下来磕了个头,直身望了一眼皇后。

“奴才见娘娘心绪好了许多。”

皇后仍是冷言冷语。

“本宫没有让你说话。”

“是,奴才该死。”

他说完,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。

皇后的手中的茶盏震荡,原本静静映于其中的人脸,一下子破碎开来。她这才发觉,自己竟把这盏冷茶握了大半个时辰。不禁自嘲一笑。那么热闹的戏文,她竟然一句都没有听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