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问题。”
“父子成仇,这个‘仇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累成的。”
皇帝的很多情绪都是不入俗的,他无法像民间的父亲一样,扶在幼子的棺椁上,混沌地哭一场,也不能感同身受地宽慰同样伤痛欲绝的母亲。
一贯冷静自持。哪怕里内悲哀,外面看起来,还是那么得不近人情。
甚至反而从这个孩子身上,回溯到了他自己的少年时代,回溯到了当年的父子相杀,帝位更迭的惨烈上去了。
王疏月没有立时应他,偏了脖子静静地靠在皇帝的肩膀上。
“您哭过吗?”
皇帝侧头看向她,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扶着他的手臂,周身滚烫地靠在他身旁,问着不怕死的问题。
“放肆。”
虽是严词,但他的声音并不大,甚至带着一丝舟车劳顿的疲倦。
王疏月没有在意这两个他惯说的字,反而闭上眼睛,声音轻若抚锦。
“主子,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吧。我一直觉得,父子类君臣,纲常大如天,在一起相处的越久,反而越相互惧怕,说不出心里的话。我和我的父亲,也是一样的。”
皇帝胸口慢慢舒出一口气,低头道:“你为什么这样说,王授文对你不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