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王大人,这是贵主儿给您的,这坛花雕是绍兴的贡酒,贵主儿说您好这一口,去年就在万岁爷那儿留下了,可惜去年年节您不在京中。”
王定清伸手接过那坛酒,喉咙一热,不由脱口道:“这个丫头……”
话声未落却被王授文喝斥了一声:“定清,不得如此无礼。”
何庆道:“老大人,这是在宫外,您和小王大人,是贵主儿的父兄,奴才就算听了什么,也没有多嘴的胆子。”
王授文应了声“是。”看向那只食盒,迟疑问道:“皇贵妃娘娘,一切安好吧。”
何庆回道:“有咱们万岁爷护着,又有周太医那大国手镇着,昨日,万岁爷还准了贵主儿的姨母入宫照顾,等过了正月,就要去接呢。咱们贵主儿一切都好。就是怕您和小王大人不肯收她的赏……呸,瞧奴才这张嘴,贵主儿说了,这不是赏赐,是她想替先夫人用的心,所以才让奴才来办这个差,老大人,您安心收下,奴才能来,必然是万岁爷也点了头的。”
王定清提了提酒坛,朗声道:“父亲,您不收,我收了。”
王授文低头偷偷揉了揉眼,方抬头道:“替我谢娘娘的恩典,谢皇上的恩典。”
“奴才一定把老大人的话带到,奴才还要回宫回贵主儿的话,就不留了。两位大人,大吉啊。”
王定清将何庆送到楼下,再回来时,却见王授文仍然看着那漆金粉的食盒,一言不发。
王定清走到王授文对面坐下,替他倒了一杯茶:“父亲这些年都不肯收疏月的东西吗?”
王授文摇了摇头,接过茶来,“她是皇贵妃,我们是外臣,她是我们的倚靠,但是,我们是汉臣,并不是她的仪仗。我们对她越疏远,越恭敬,才能让她在宫里的路,好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