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疏月摇了摇头:“不疼,傻孩子,赶紧去睡吧,瞧瞧你这眼睛哭的。”
“没有,儿臣不是小孩了,儿臣已经不会哭了。”
梁安道:“大阿哥您骗娘娘做什么,奴才可是……”
“梁公公!”
他回头劈头盖脸地吼了回去,梁安被唬得不敢作声。
王疏月看着他涨红的脸,还有那梗起的粗脖子,不由地笑出声来。
要说血缘这个东西,可真是神奇啊。
皇帝和大阿哥,平时很少有相处的时候,但这个孩子的一举一动,神情,以及死要面子不低头的性子,和他那位阿玛,几乎是一模一样的。
雨势渐笑,夜便静谧下来。
翊坤宫因为王疏月而通明了几日的灯火,也终于得以熄灭。
阖宫皆已累得人仰马翻,这会儿王疏月醒了,便都松了气儿,早早地安寝歇下了。
寿康宫则灯火通明,然而气氛却静得可怕。
檐下滴雨,落在地上的积水宕子里,被太监们厚底的靴子踩得噼啪作响。那声音穿透茫茫的夜晚,竟然有十分的凄凉。
皇帝坐在太后对面,手上握着的那盏茶已经彻底凉透。
太后掐走着手上的翡翠佛珠串,走到最后一颗葫芦珠上,“啪”的一声,滑开了手指。
“所以,皇帝为了和妃,连自己的清誉都不要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