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蹒跚着一双老寒腿,迎风走到前面去了。
程英还愣在冷风里,半晌才赶紧跟上去,一面追一面在口中嘟囔了一句:“这毒眼的老东西。”
皇帝离宫巡视永定河,驻跸在石景山。
宫中本就大多预备的是皇帝,他这一走,内务府并敬事房都得了闲时。
月中,京城里,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。贺临从前的嫡福晋富察氏疯病奔出,疯闯皇帝行仪,险些被侍卫当场斩首,过后又以疯言沾污王疏月。
这事看起来得大,但却是在一瞬之间,被摁压下去的。市井之中没激起一点水花。
皇帝压根没空理会这件事,当时甚至连仪仗都没有叫停,只传话,不让三司插手,把人直接扔到五城督察院去了。人到了永定河,才丢回来留了一句话,就在督察院定罪。不用发到别处去。
这话极恨,言外之意,压根就是把她这个礼亲王的外孙女,镇国公嫡出的女儿当成平民来处置,都察院都是年轻不沾旗人宗室的堂官,皇帝的话又下得明白,他们哪里敢怠慢,眼见着就要定枭首。礼亲王顾不上什么长辈的颜面,为了自己这个外孙女的性命,亲自奔石景山去了,而镇国公则缠上了十二。
这日十二在内务府衙门上听禀,听到后面,眉头都纠缠到了一起。
“停下停下,你出内皇城,走一趟王大人府上,就说,本王请他过来,有事相商。”
那堂官道:“王爷,您忘啦,王老大人跟着万岁爷出宫去巡视河堤了。”
十二拍了拍脑袋,“啧,本王这个记性。”
堂官道:“那……礼亲王府和镇国公府那边我们该怎么应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