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重新将手摁了回去,一手推开她举在一旁的灯。简短地吐了两个字:“火牙。”
正说着,周太医跟着梁安走了进来,在案前跪下道:“皇上,方子写好了,臣已让人去御药房煎药,过一会儿便送来。”
皇帝摁着腮帮子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周太医抬头看了一眼王疏月,犹豫了一下,又道:“皇上,您这个火牙疼的毛病,和您的心情有关,臣只能替您用药的发散,还望皇上能自己疏解心绪,泄去心火,保重龙体。”
皇帝抬起头来:“朕让说话了吗?方子写好了就出去候着和妃。”
说完,他将手中的笔往笔筒里一投,咚一声作响,吓得周太医连忙闭嘴,跟着梁安匆匆茫茫地退了出去。
皇帝靠向椅背,仍旧摁着自己的腮帮子不肯松手。
那嘴里一旦疼起来,口水就淌得多,冷不防地,皇帝吸了一口气儿,又在唇齿之间吸出了尴尬的声音。这一声之响,虽然王疏月看向一边没出声相问。但皇帝不信她没听到,一时自暴自弃,索性把她拽了过来。
“你今日在宁寿宫应该没少哭。想笑就笑吧。”
王疏月看着皇帝的样子,哭笑不得。
皇帝看了她一眼,松开手,指向自己的腮帮子:“这么难看你都看了,王疏月,你要么笑,要么朕就让你哭。”
连笑都要逼着来。张得通都差点对自己主子翻了个白眼。
“您都忍了一天的气了,还来逗我乐。”
“胡说,朕逗女人乐?你当朕是什么……嘶……人?”
牙齿疼不是病,疼起来可真是要了命。
若可以,皇帝到真不肯自己这么接地气儿地在她面前丢人,不光是丢人,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意图还被她看得明明白白的,这就更尴尬了。
好在她也摸通了他的脾气,柔声道:
“好好,您是大清的好皇帝……绝不会沉迷女色,把精力用在奴才们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