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弥陀佛。”
太后脱口念了声佛,前殿里候着王疏月并淑嫔,婉贵人,宁常在忙一道跪下,口中贺喜。
太后听着阖宫贺喜之声,倒把这几年的忧虑,不安之气,全部吐了出来。她看向王疏月,她今日穿了身褪红的春绸氅衣,安安静静地跪在众妃的前面。不知道为什么,她越是恭顺,勤谨,太后却越发不安。她和淑嫔顺嫔那些人都不一样,虽是汉人,入宫三年,却无半分可供人挑剔指处。
就连大阿哥也人前人后地说:“和娘娘好。”
都说隔着肚皮,定不会有真情,这句话映在太后和皇帝身上,再真切不过。太后想不明白,既然放之四海而皆准,为什么独不映在王疏月身上。
想着自己从前恨她不得生,却占去了全部的君恩雨露,如今又着实庆幸她早年损过身子,如若不然,中宫即便得了嫡子,也还要戒备着她王疏月的骨血争去太子地位。那岂不是更糟心。
“都先起来吧。你们守着也辛苦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陈姁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皇帝在什么地方。”
“回太后娘娘,皇上在养心殿,已经使人去禀告了。应该就要过来了。”
“既如此,和妃,你们散吧。”
“是,妾等告退。”
众人都是表面心情好,实则各有各的想法。太后让散,都巴不得早些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