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疏月闻话道:“我到不打紧,只是……出了什么事吗?”
虽说后宫不得干政,但恭亲王早就因为贺临的缘故,自从送大喇嘛的灵柩回蒙古后,就被皇帝卸了所有部院的差事,和废太子一样,都是赋闲无事的哑巴亲王,如今他突然进宫来,必有要紧的缘故。王疏月一时不妨,竟问了出来。
何庆听了忙道:“主儿啊,问不得,这事你就拼命地避吧,无论这宫里谁挑唆您跟万岁爷开口,您也得绷着。好生陪着咱们大阿哥。无事就别过问外头。”
王疏月听他这样说,几步走到门前,三希堂灯火通明,十二正跟着四盏灯笼过去,在门外候见。堂前伺候的人皆屏息凝神,不敢有一丝懈怠。不多时。太医院院正也从日精门那边过来了。
“都要下钱粮了,这究竟是……”
何庆见她还有过问的意思,心里一急,便跪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哎哟,我的和主儿,您聪明得很,可得万万打住别猜了,好歹也让奴才送您回了翊坤宫,您再过问,不然奴才就活不成了。”
他说得恳切,又隐约向王疏月透着这件事的厉害和轻重。
王疏月只得收住心神应他道:“好,先依你。”
“欸,谢主儿给奴才开恩。来,宝子,去跟金姑娘说,让她赶紧备着,迎和主儿。”
何庆心神不定。翊坤宫中的人也不安心。
是时大阿哥在灯下温书。金翘剪着蜡烛花儿在一旁陪着。那夜雪大风也大,驻云堂的灯火都不大稳得住,大阿哥不一会儿就看酸了眼,搁下书来问金翘道:
“金姑姑,和娘娘怎么还不回来。宝子公公都走了好一会儿了。”
金翘也不知如何回答他,宝子来时说得话就有别于平常,这会儿眼见着外面风刮得越来越大,屋檐下的灯笼一下一下地打在柱子上,摇动院中的树影,满眼凌乱,越发叫人心慌。
然而宝大阿哥问起来,她也只得安慰他:“小主子,风太大了。怕还有一会儿呢,奴才伺候小主子先安置吧。”
“不要,我要等和娘娘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