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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面看一面笑,忍不住又补了一句:“烤得跟个炭一样?能吃?”

王疏月回头,仰起脸看向他:“皇上,都说兽肉粗糙不易熟,奴才以前也没见过,火候拿捏不好,是烤得糊了些,您说不能吃,那您就别吃了,这本就是奴才进给诸位蒙古王公的心意。”

皇帝一手撩开那块肉,向椅背上靠去。

“好,朕不吃。朕看着就没胃口。”

皇帝这么一说,松格台吉就更慌了。皇帝不吃,就证明这个肉真的是那只被下过药的疯骆驼身上的,这个和妃,难道是和皇帝已经筹谋好了,要拿捏整个蒙古王公吗?

脚有些发软,他不得已,只得跌坐回去。

王疏月仍是一副恬柔的模样,褪下手上镯子,轻轻挽起袖口来,那细而柔弱的通草暗袖被挽折起来,露出一只仍余下青痕的手腕。

她走到食案旁,静静地拿起刀,细致地切下一片肉来,送到他面前。

“台吉,我说过的,进完这一盘,我自会向皇上请罪。您请。”

松格台吉死死地盯着那盘肉,在座的蒙古王公也都盯着他。

他受不住那些目光,不得不颤着手去摸手边的筷子,一面抬头向王疏月看去。

王疏月仍旧维持着平宁的面色,柔软的雪狐毛在其肩头轻轻地摇动。看着他的手在那双筷子上龃龉,却一直不肯捏起来。便回身朝坐在下面的父亲看去。

父女目光一相撞,即便王授文并不全然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,父女之间的默契仍然是在的。

“松格台吉,皇上让和妃娘娘亲自进宴,您若再不吃,就是对皇上大不敬,岂不是抹杀了你们首领让的你来敬献九白的臣服之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