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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庆道:“娘娘,六宫对您啊,都改口了,您对着皇上,也改个口吧。”

王疏月摇头笑了笑:“还有一句,也请公公代我回皇上:皇上的字好看。疏月很喜欢。”

何庆走后,善儿端茶过来。

她听到了何庆临走前的那一嘴,忍不住问了王疏月一句。

“奴才也觉得,娘娘对着万岁爷该改口了。”

王疏月接过茶,往西暖阁走去,没有应善儿的话。

怎么说呢。

爱新觉罗家的男人,都是这般肆意妄为,但是,王疏月从前并不怕贺临。

但她很怕皇帝。哪怕她快要看明白他那颗捂得并不好的心。

但她还是怕,怕到还不敢,把这清风冷雪一般的一生,从容交付。

一下子晃到了五月底。

京城里出了一件不小的事。胡图克图大喇嘛在京郊病逝。皇帝下旨,命恭亲王送大喇嘛的灵龛回喀尔喀。他手上总理的事务,暂且全部承到老十二的肩上。裕太贵妃在宫中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便一病不起。

太妃本是个随和的人。原以为贺临受群臣爱戴,府中的富察氏出身高贵,人也能干,又与贺临有情,家事不用她操心。自个这个大儿子,先帝爷封了亲王与他,也赞过他敦厚稳重,两兄弟性子互补,若相互扶持着,守住富贵荣华,她也就没什么可求的。谁知如今一个十指尽断,囚在丰台的,一个又被皇帝暗撤了议政王大臣的衔,‘发配’喀尔喀那么远的地方。裕太妃胸中起了郁结,再难疏解,一时竟把从前陈病熬成了痨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