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疏月望着满面春风的皇帝。想起恭亲王的模样,猜到贺临一生的局,在这一日的黄昏,彻底走死了。眼底不免泛起一丝哀色。
皇帝不知那是哀色,只当她是被自己的恩典感动了。他喜欢听她说软话,便故意文了一句:“怎么了。”
无论他给多大的恩典,王疏月也不可能轻狂到直说心中所想。
贺临断送,裕太妃的余生也就跟着断送了。
她心里的确难受。但这是皇帝的禁忌,她曾经去触碰过,也亲眼见过他的威怒,这个时候自己若敢提一句,不仅于那两母子无益,自身也难保。
想着,她仰面笑笑,拿话将情绪糊弄了过去。
“没怎么,一起风,眼睛就涩了。奴才进去了。”
说完,她借话正要走。
“回来。”
皇帝唤她,王疏月惊了惊,难道看出什么端倪了。
虽这么想,但也无法,只得停下步子又退回来。
皇帝偏头看着她发髻,一本正经地说了四个字:
“簪子歪了。”
说完,掸了掸袖口,心情大好地跨出去了。
何庆看着愣在门前的王疏月,小声对张得通道:“咱们主子也是,明明是万年难得一次对人家姑娘好,光跟人家姑娘说簪子歪了,扶一把该多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