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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应过声,正要出去,想起什么又回头问道:“何公公,这副字是主子什么侍候写的。”

“今儿晚上写的勒,主子爷写这副字的侍候心性可好了。”许是因为画面在脑子的印象太深刻,他也就说得琐碎齐全。

“主子爷写完这副字以后,还叫人捧了镜来正衣冠,端了好一会儿自个在镜中的模样。”

那个画面滑稽,描述也滑稽,就差没有说破,皇帝是怕自己留了疤在脸上不好看。

“哟,跟姑娘说开了。这不得了。姑娘看些去吧。耽误上值便是奴才的罪过了。”

王疏月应了好,出三希堂往西稍间去。

西稍间的灯却没有留,外间上夜的小太监道:“姑娘,今儿主子爷安置得早,张公公亲自上得夜,姑娘今儿就不必进里间了,只消同奴才们守着这西面的窗户便好。”

这到比在里间给皇帝上夜轻松。

外间能掌小灯,也得毡垫,可坐可卧。

王疏月在西窗下靠坐下。

袖中的那封信从袖口里露了一截子出来。她伸手将信从袖中取出来,放到小灯下。

亏欠是人和人关联后必生的东西。

虽然有的时候,说不清楚的究竟是谁亏欠了谁。但大多数时候,人们都心疼那个身在微处的人,既而诋毁站在高处的另一个人。高出总是好的,哪怕高处不胜寒,在很多人眼中,这也高出之人强说出来的愁。

所以吧,是王疏月对不起身在“三溪亭”的十一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