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搓了搓手,见没什么没归置好的,这才道:“那奴才出去让何公公给主子端水来净手?”

“去吧,去了就别进来在朕面前碍眼了。”

那敢情好,王疏月忙应了个“是。”

跪了安,赶紧地走了出去,生怕他会后悔似的。

走了几步张得通追出来同她道,“姑娘不用急,主子爷说了,今日给姑娘准个假,不用再上前面去了。您呐若想睡就睡,若睡好了,走一趟南书房,替万岁爷把这些书找来。放到又日新里去。”

说着,教给她一笺,又续道:“万岁爷闲时要看的。不过不急啊。万岁爷说了,恩典在前,差事在后。”

这话呀,雅了。

颇有一番“陌上花开,卿可缓缓归矣”的情志在。不过这那位爷怎会有那样得雅兴去攀附古典,撞鬼撞上了吧。

虽是这样想,可养心殿外,暮春的时节景致真好。

工部在给宫墙漆新红。工人们的鼻梁上,额头上挂着娇俏的红,那模样十分滑稽。

午后。

墙外的堆烟柳,墙内满开的杏花,错落掩映。

偶尔有一两只鸟雀停落在其间。于是原本静透过叶隙花缝间的光,开始明灭跳跃起来。

宫墙上光影粼粼。

如人在梦。

年生长久,无论是花树还是池鱼都修了一身人情,连飘落和游动都是慢吞吞的。好似深情付尽而不得一死,但某种意义上,功德圆满,余生转而变得淡泊优雅。王疏月见那游鱼绕过落花,鱼尾摆动的那份从容,像极了她的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