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呢,你以下犯上几次了。”
王疏月蜷起了一双腿。对着前面混沌的黑暗道:“像处置春姑姑那样,处置奴才。”借着今日那差点挨刀的惧怕,也借着此时的黑暗,她终于把哽在心里的的事吐出来了。
皇帝怔了怔,原来她心里梗着这件事。
但那又怎么样,身为帝王,他没必要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疏解女人的这些心事。他能做的,只是尽量收起白日的姿态,放平声音。
“王疏月,只要你听朕的话,就不会是那样的下场。”
“可奴才觉得,奴才的下场会比她还惨。”
她好像又在顶他。但说得不明显。
皇帝这会儿实在撑不住眼皮了。不想再细究。
算了,今日吓到她了,她不也说了吗?被吓到了就会胡言乱语。
生病不能生气,大度点,让她说吧。
想着,皇帝没再理她,合了眼。
不多时,脸上痒起来,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挠,结果一抬手,就听到啪的一声,是手拍摁在地上声音。显然是自己把榻前那把弱骨头扯歪了。皇帝赶忙将手放回去。
“主子?”
“闭嘴!”
“奴才为主子好的。”
“王疏月,朕不抓了不抓!你别折腾了好吗,朕喉咙已经要烧起来了。你绑也绑上了,就消停会儿,让朕歇会儿。”
夜静得像死水。
窗外,各色春花夜开,暗香浮动,正印皇帝少时写下的那一句:“韶光脉脉春如海。”
其实,的对皇帝来讲,这只是一段短暂的过程。
毕竟人只有在脆弱的时候才会暂时愿意把自己交付出去,容忍身体与自由被女人冒犯。
然而那莫名被‘捆缚’逼出来的信任感,以及随之而来的。放空所有疑虑,焦躁,和不安的轻松之感,真比什么助眠的药都厉害。硬是帮着皇帝耗过了后来最要命的那几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