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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男人和女人的世界是不相通的,此时的王疏月还在为春环的惨死心有余悸,皇帝却全然没有在意伺候的奴才突然少了那么一个。他心里很不平静。丰台大营爆出了天花的疫症,恭亲王连上了几本折子,叩请求皇帝将贺临从丰台大营迁挪出去,以躲避痘症。

而张孝儒也借着这个风,又上折子请皇帝赦免被圈禁的废太子。

太后在等他的态度,裕太贵妃也在等他的意思。

这些折子压在他的手底下。

怎么复,皇帝还没有想好。

他想写几个字,安安静静地琢磨琢磨。

怪的是,今日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看起来也心神不定。皇帝蘸了墨,一扫眼又看到了那只为他研墨的手。比寻常时候都要笨,一个滞顿,竟在他月白色的袖口上染了一个墨点。

皇帝握着笔,想发作,又忍了下去。

他现在还管不了女人在想什么,但也不想平白拿她出气。他想着,等自己把这些事议过去,再来骂她。

人声皆消。

皇帝既然在写字,当日在南书房当值的程英也就没了声音。低头做自己的事情。王疏月站在书架后面,听着两方书案上沙沙的写字声。这么一晃就到了掌灯时。

其间寿康宫的人来传过几次话。

王疏月看着皇帝紧皱地眉头,权衡过后,当下并没有传进来。

天有些闷。

程英已经发困了。

皇帝突然起心提了另一件事:“程英,直隶的学政叫孙什么来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