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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还是不肯给一点子好脸色。

曾少阳时常看不过,也会劝王疏月:“姑娘别在意,这是她的好处,万岁爷在府里就用惯了她,就是因为她谨慎,伺候主子们七八年,点子错处都没有。”

王疏月道:“那为什么不留着多使几年呢?”

这就是曾少阳不知道也不能问的事了。“这怕就是主子们的恩典了。这年纪放出去还能配个好人家,再晚些,不就耽搁得了嘛。”

“春姑姑她自个……愿意出去吗?”

“哎哟,这天大的恩典,谁不愿意啊。”

也未必吧。

人心都在长在一层皮肉里面。怎么看得见呢。

王疏月抬手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,眉毛一下子皱在了一起。

都苦成药了,还不够浓啊。

圣驾在二月初回銮。

先帝爷的大事终于渐渐落下帷幕。

这些跟着皇帝奔波的大臣像是被从牢里刚放出来的囚犯一样,终于能回家洗澡剃头,吃顿好的。各处的衙门都散了,王授文却在还在正阳前的‘天地春’楼上磨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