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页

宋莺时先前随着她们走出几步,走入光里。而怀絮藏入更深的阴影中。分割明暗的线像块界碑,她们此时在两座贴在一起又截然不同的城池。

怀絮倚坐在备用桌椅间。她周遭的桌椅都铺着深红的天鹅绒,她像落在上面的一片白玫瑰瓣,皎洁的同时带着极致靡丽的懒倦餍足,搭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刮着深深锁骨,风情无声摇荡。

怀絮睨了她眼,什么都没说。

她们刚结束一场众目睽睽之下的偷情,此时余韵未消,眉眼间尽是仅容彼此窥见的春情,明晃晃的,言语反倒累赘突兀,不合时宜。

宋莺时唇上再度泛起了干,心里却湿濡濡的,像有人在她心头降了场春雨。

她没有犹豫,握着酒杯一脚迈过明暗线。她踩过无形界碑,在怀絮的注视下侵入她的城池,靠近她的王座。

怀絮换了个坐姿,嗓音有些微的沙哑,咬字韵律慢半拍,显得很懒:

“过来做什么?”

“不能来?”

怀絮似笑非笑地睃她,眼皮扬起,再款款半耷。

宋莺时当她默许。

她本想在怀絮身边坐下,左顾右盼,发觉没有离得近的椅子。宋莺时懒得再去拖,便作罢,直接站在怀絮身前弯腰,将酒杯在她面前轻轻一晃。

流金般的液体中,细密气泡炸开再蕴起,光看着,就能感受到那股酥酥麻麻。

“做什么?”

宋莺时笑:“你喝了这个吗?”

怀絮回忆了下,摇头启唇:“只喝了红酒。”

“那你尝不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