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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奇逸剧烈呼吸着,面容在乞求和阴郁间纠葛,原本还算俊美的脸庞显得极其狰狞。最后他权衡利弊,压着眼底的忌惮害怕,缓缓退得更远:

“只要我们相安无事,你就不会说出去,是吗?”

怀絮笑了。

“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。”

她对郑奇逸的一切痛苦冷眼旁观,启唇道:

“你滚得利索点,我心情好,说不准。”

像捉弄黑盒子里的爬虫似的,怀絮漫不经心地给他看到一线光芒。

看似是生机盎然的出口,又像即将落下的雪亮刀光的虚影。

谈话进行到这,郑奇逸的头痛得再也忍不住。再加上怀絮的打击,他忽然怒吼一声,跪倒在怀絮身前。

头上的疼痛再也无法遏制,就像卡在头上的西瓜刀开始往下劈一般,他全身像被无形的砍刀割成两半。

跪了不到一秒,他匍匐在怀絮的脚边。四肢直哆嗦,浑身抽搐。

怀絮垂眸看他。

这一刻的视角,眼前跪伏难堪的郑奇逸,与前世那幕近乎重叠。

顷刻间,那股泛着霉味的情绪从地面升来,体内的血液一点点僵冷,记忆将怀絮拖进不见光日的深渊。

这里不见生息,唯有死气时不时卷起飞灰,世界的轮廓像失去血肉的巨人的躯壳,空空隆起。

而怀絮站在巨人左胸的豁口,风刮过,她执着滴血利刃,脚下躺着巨虫鲜活抽搐的尸体,却满眼死寂,遍体生寒。

“咔嗒——”

轻微的响动从天边传来,怀絮置若罔闻。

直至熟悉到使灵魂本能战栗的声音在身边响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