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璋停下来看向她,漪宁也毫不畏惧同他对视:“陛下,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见他不语,她自顾自地问道:“陛下登基四年了,从未下旨选秀,宫里除了皇后便只有个庆妃,都说庆妃宠冠后宫,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宫婢,当得您如此厚爱吗?你如果真的爱她,当初潜邸时,便不会在她为你诞下长子时冷落于她。宫女就是宫女,如今爬的再高也是上不得台面,高傲如你,何至于对这样一个女子推心置腹,恩宠万千?”
岑璋双手负立,撇过脸去不看她:“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漪宁道:“陛下靠伤害一个女人来逼迫她对你做出回应,我该说你幼稚呢,还是可怜?”
岑璋的脸顿时铁青,眸中蕴含着薄怒。
漪宁却没再理他,径自往前走,突然又停下来回头望他,语气缓了很多:“你如今这般,只会将她越推越远。若有一天彻底失去了,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岑璋神色微变,突然阔步向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。
漪宁静静望着,无奈发出一声喟叹。
她不知道岑璋和穆妧能不能和好如初,可她作为一个局外人,只能做到这儿了。有些事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,任谁都不会将其改变。
——
从长安城到濮阳,原本只需要一个月的路程,但因为一路上走走停停的,邵恪之一家子竟是走了整整三个月。
及至濮阳时,已经入冬了。
到达濮阳王府这日,天上洋洋洒洒飘着大雪,倒像是极为隆重的欢迎仪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