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宁看着黄秀儿,吩咐护卫,“把船划到官府那边去,快点。”
官府人多,能够过去自然是好的。
护卫听话照做。
黄秀儿冷眼等着裴宁,“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?你要这样害我!我自问没有害过你,也没有得罪过裴家的人,你为何非要和我过意不去!”
裴宁眸底泛着一丝冷光,“我也要问你,你为何偏要和那些少年过意不去?你一边将被卖的女孩解救,一边又要去抓获这些少年,你不知道,你这样的行为,和那些买卖瘦马的,又有什么区别?”
“我没说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。”
黄秀儿冷笑嘲讽,“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,就算我被交到官府,就算我被砍头,我也不认为我有错,那些事情,我做也做了,我也认了,但我不觉得,我就是彻底错了。”
裴宁直勾勾盯着她,像是要看穿她内心想法。
听到她说的这句话,裴宁低低一笑,“你觉得你没错,那为什么这么害怕被我们发现?官府的人来了,你又为什么要逃?既然你觉得你没错,你大可以大大方方应对他们,而不是像这样胆小如鼠逃窜,不是么?”
黄秀儿愤恨瞪了她一眼,似乎很不满意她刚才所说。
“你知道什么!”
她扭过脑袋,望着黑压压的江面,“你又没有真的爱过一个人。”
她语气透着几分苍凉,“你也没有真的爱过一个女人。”
她从小就知道,家里做的是什么生意,别人会议论纷纷,但是她觉得父母不会害人。
直到她八岁那年,家里买回来一个和她同龄的小丫鬟。
小丫鬟和她同吃同住,和她一起学习绣花弹琴,才艺没有她高,但是性格温婉,常和她一起读诗赏月。
黄秀儿不知道那就是爱。
她以为那只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依赖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