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昨晚上出了件大事呢,我以前跟你提过的两个好色之徒,兵部尚书的儿子李进,户部尚书的儿子王强,你还记得吗?”朱窕又道。
徐砚琪佯装平静的点头:“记得,怎么了?”
“李进和王强分别写了一首诗给瑶琴姑娘品评,结果他们两个的诗一模一样,后来在这首诗是谁写的事情上争了起来,最后还动了手,李进失手杀了王强,惊动了兵部和户部两位尚书。”
“死了?”徐砚琪面上一惊,一场闹剧却失手杀了人,怕也不是巧合吧?
“是啊,那王强欺压相邻、鱼肉百姓,死了倒是活该。不过那王尚书而立之年方得王强这一个儿子,向来爱子如命,李进杀了王强,王强的父亲王飔岂会善罢甘休?今日早朝在圣上面前高了御状,还把李尚书前段日子为了一块地皮草菅人命的事给抖搂了出来,兵部尚书李锐、连同他那杀了人的儿子都被关押刑部等候审判呢。”
徐砚琪渐渐陷入沉思,如此一来,兵部尚书李锐怕是要完了。还有那户部尚书,她听说李锐为人阴险狡诈,王飔让他这次毫无翻身之地,怕是他临死前也要拉那王飔做垫背。到时候户部也要空缺下来。
兵部和户部,可都是朝中要职,公然安插黎王的人必然引起圣上的猜疑,如此一来,却不知朱斐究竟打算如何安顿。
☆、第70章
因为趋近年关,在圣上的压力下,刑部对于审理兵部尚书李锐和其子李进的案件格外上心,结果也很快出来了。
李进杀害王强一事人证物证俱在,以命抵命自不用说。至于兵部尚书李锐,教子无方本就该受到惩处,再加上前段日子因为一块地皮纵火杀人,烧了方家三十余口人命,其罪大恶极令人发指,纵使当今太子也不可能再包庇他。
李家被诛,兵部尚书之位自然空缺下来。
不过那李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临死前揭发户部尚书王飔与蛮夷私通,贩卖马匹、布帛,从中获得极大的利润。
当今天子最痛恨的便是北方蛮夷,听闻此事自是暴怒,不曾命刑部审讯便下令抄了王飔一家,竟搜出黄金白银共六百万两,如此惊人的数字也算是把他勾结蛮夷贩卖马匹的罪名坐实了。
“想不到,你才来帝都没几日,便将朝堂搅了个天翻地覆,先是离间了郑相和太子的关系,如今又一下子解决两个朝廷要员,当真是闻所未闻之事。不过李锐和王飔被除,却真是大快人心之事!”徐砚琪和朱斐所居住的醉庭轩里,黎王和朱斐在火炉边相对而坐,谈及朝堂政事,黎王面上带着赞赏。
朱斐道:“我们暗中搜集证据那么久,如今也是发挥作用的时候了。”
黎王点头:“是啊,王李两家本为姻亲,一向狼狈为奸,却又个个老奸巨猾,引王飔与蛮夷勾结一事你能做到滴水不漏,确实不易。
一旁的黎王妃却道:“李锐和王飔鱼肉百姓确实该除,不过他们二人没了,下一个接替者定然还是太子的人,如此一来又何必白费心力?我当真瞧不出你们这般费尽心力为了什么?”
黎王笑道:“倒忘了告诉你这事,你猜当今圣上任命的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分别是谁?”
黎王妃蹙眉:“是谁?左右不过是太子的人吧?”
黎王摇头:“错,是陆源盛和姜雲。”
黎王妃面色一惊,明显的不相信:“怎会是他们二人?这两个为人倒是刚正不阿,但是因不愿同太子一派同流合污,一向不被人重视,如今怎会突然被提拔上去?”
黎王伸出食指虚指了指她:“看来,你还是没明白阿斐的一石二鸟之计。”
“一石二鸟?”黎王妃疑惑着向身边的徐砚琪看去,“你可看出来了?”
徐砚琪原本只静静的听他们交谈,如今被黎王妃突然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怔愣,忙笑着道:“我自幼便不曾出过清原县,哪里懂什么朝政啊。”
朱斐看了她一眼,拿起木棍翻了翻埋在炭火下的红薯,淡淡道:“圣上再宠爱太子,也不会容许他还没驾崩便被自己的亲儿子觊觎着帝王宝座。”
黎王妃抬头看他:“这又怎么说?”
“王飔是太子的亲信,朝野上下无人不知,若说王飔与蛮夷私通一事太子殿下毫不知情,我们这生性多疑的皇帝陛下是不会信的。只是商业上的往来倒还好些,怕只怕……”
黎王妃瞬间明了,接了朱斐的话:“怕只怕太子会与蛮夷勾结上演一出逼宫的戏码。”
朱斐笑了笑:“阿姐聪慧。这次圣上没有选择太子推荐的人便是对太子无声的警告,今后的日子里太子若再不有所收敛,怕也落得个被废的结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