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砚琪一袭红衣薄衫,外面罩了件墨色狐裘大氅,静静屹立于阁楼之上,缄语凭栏,身姿袅袅,倩影绰绰。
此时刚至寅时,夜色正浓,凤雀楼前厅的诗会似是尚未结束,笙歌喝彩之声隐隐传来,抚琴弄萧,吟诗颂曲,好不热闹。
朱斐从屋内走出来,缓缓从后面环上了她的腰肢,将下巴抵在她的香肩,语气中似有责怪:“身上这么冰,怎的起这么早,该多睡会儿的。”
徐砚琪摇了摇头:“睡不着,所以出来吹吹风。”说着回头望他,“这凤雀楼是你的?”
朱斐吻了吻她的唇,没有回她,算是默认了。突又问道:“你可知这凤雀楼的用处所在?”
徐砚琪想了想:“此处费用奢华昂贵,想来只有贪尽百姓之才的朝廷官员、高门子弟方用得起,莫非……便是为他们所建?只是,你不是银两短缺吗,这凤雀楼一看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,你如何负担的起?”
朱斐笑道:“为他们提供娱乐之所,自是要花他们的银子,而我,不过是从他们身上获取我想要的东西罢了。其实一年下来,倒是给我们赚了不少金银。”
徐砚琪恍然大悟,是了,这银子可不就是从那一群人身上出的吗,她不由冷笑出声:“与瑶琴姑娘共度一个良宵,单单弹琴赋诗,一个晚上便是上千两银子,那些人倒是舍得。”
朱斐瞧她一脸愤慨,伸出食指刮了刮她因为生气显得有些气鼓鼓的脸蛋儿:“他们愿意花钱自是他们的事,朝廷,那些银子本就来路不当,收回来用在百姓身上还为我们搏一个好名声。”
“你们凤雀楼还做善事?”
朱斐摇头:“凤雀楼奢华靡靡,高官子弟们虽然追捧着,但在寻常百姓眼里却早已是臭名远扬了。行善得民心之事,是钟楼出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