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?”苏氏想到女儿明日便要出嫁,便过来陪陪她,顺便再说说体己的话,谁知刚一上阁楼便听到女儿在喃喃些什么。
徐砚琪吓得一颤,忙回过头来,看到苏氏低低地唤了一声:“娘。”
苏氏看到女儿不由吓了一跳:“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哭啊?”
徐砚琪听罢伸手摸了摸脸上冰凉的泪水,笑了笑道:“想到明天要出嫁,有些不舍罢了。”
苏氏这才稍稍安下心来,上前拉住女儿:“傻孩子,怎么站在外面,当心着凉。走吧,进去陪娘说说话。”
☆、第22章 成亲
九月初六,清原县难得的热闹了一回。
徐知县的爱女嫁入怀宁侯府,虽说门不当户不对,但在寻常的老百姓眼中都是朝廷的官员罢了,自不会太在意这些,所以围着看热闹的不在少数。
徐砚琪早早便被打扮的漂漂亮亮,穿上了凤冠霞帔,直看得芷巧在一边夸赞:“小姐真是生得好,倒教我们这些人羡慕。”
徐砚琪嗔了她一眼:“你这丫头,越来越会拿我寻开心。”
一旁的杨蓉也跟着笑:“芷巧这丫头说的很对嘛。”说完,又拉着徐砚琪的手接着说道,“原以为还能留你在家里两日,不想这么早便要走了,你大哥这没心没肺的竟也不说回来送你,等他回来了,我定饶不了他。”
徐砚琪拍了拍她的手笑说:“大哥哥生意繁忙我自是知道的,原本不是也打算回来的吗,谁曾料到这亲事又提前了呢。”
崔玥到如今还不曾见过徐砚琪的大哥徐宗益的面,不过在徐砚琪的记忆力徐宗益是个很有钱的主儿,他很早的时候便出去闯荡了,很少有归家的时候,所以同徐砚琪这个妹妹的关系并不亲近。就连同杨蓉成亲都是匆匆的回来,匆匆的走。徐砚琪并不知道他在外面究竟做得什么生意,但每年送回来的银票数目却是吓人的。
其实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哥,崔玥说不好奇那是假的。不过如今人不在,只好奇又有什么用呢?不过以后的日子还很长,总会有见面的时候吧。
徐砚琪正思索着,外面已有人传话说吉时已经到了,芷巧和朱彤听了急忙拿了盖头为徐砚琪遮上,这才由喜娘搀着下了阁楼。
根据清原县的习俗,女儿家出嫁都是由家里的兄长背着上花轿的,所以刚下阁楼便见徐宗文等在了那里。
从徐府宅院至大门口,一直到上花轿,徐砚琪都被嫣红的盖头遮着,看不到前面的景象,却能听到大家一言一语的热闹。
崔玥第一次嫁人,虽然一切都在按自己计划的向前推进,但想到自己马上便要为人妻,她还是觉得有些紧张。
坐在轿子里,她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住,薄薄的双唇紧抿。
接下来的生活,又会是怎样的呢?不过,有崔岚在,想必还是有些意思的吧。
怀宁侯府果真还是个注重礼节的地方,徐砚琪顶着重实的嫁衣和首饰,等拜完了天地早已浑身酸痛无力,不想动弹。
入了洞房,朱彤和芷巧守在门口,徐砚琪则独自端正地坐在榻上,背后是喜庆的鸳鸯被,被子的下面撒了许多红枣,花生,桂圆和莲子。可能由于太过疲乏,虽一天没有进食,徐砚琪却并没有太饿的感觉。
双肩微微有些酸痛,脖子也被头上的重物压得难受,不过自幼的教养摆在那儿,她还是不敢乱动,只默默期盼着朱斐能快些回来把她的盖头揭下来,等喝了合卺酒,她便可以卸下这身装备了。
巧的是,徐砚琪刚闪过这个念头,朱斐果真便推门走了进来,这倒让徐砚琪心里咯噔一下子,再一次紧张了起来。
说起来,她同朱斐自幼便相识,算不上陌生,不过如今成了自己的夫君,那感觉自然便和以往不同了。
然而,正当徐砚琪心如小鹿时,朱斐的一句话瞬间便打破了二人的氛围:“神仙姐姐,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呀,要跟我玩儿捉迷藏吗?”
徐砚琪盖头下面的脸色微怔,唇角不由弯起一抹浅笑。她怎么给忘了,朱斐的意识如几岁的孩童,又有什么可紧张的呢?
她长长舒了一口气,对着已经立在自己面前正弯腰探着脑袋向盖头里面看的朱斐道:“新娘子的盖头是不能自己取下来的,你帮我取下来好不好?”
朱斐似懂非懂地站起身,轻轻地“哦”了一声,果真伸手揭开了徐砚琪头上的盖头。
洞房里的景象映入眼帘,徐砚琪斜眼看到不远处放在案几上的喜称用红布绢花缠着,她无奈地摇头叹息,怎么这府中就没有人告诉他喜帕是要用喜称挑开的吗?罢了,既如此,倒也不必遵守接下来的礼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