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砚琪突然一声冷笑,手里的著子“啪”的一声放在白瓷碗上,一双有神的眸子直直盯向徐砚秋,竟带了一抹凌厉:“大姐姐好大的胆子,你可知你此言也许会为我徐家满门带来灭族之祸?”
徐砚秋顿时面露惊愕,不过很快又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:“四妹妹想吓唬我这个姐姐吗?”
徐砚琪讥讽一笑:“吓唬?那你倒是问问爹爹我可是在吓唬你。怀宁侯府是什么样的地方,怀宁侯又是什么样的身份,又岂容你在这里说三道四?大姐姐自己怎么想不要紧,可不要胡言乱语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给搭进去了,到时候……”徐砚琪突然看向徐砚秋身旁的石洛,“到时候恐怕大姐夫一家也不得安生吧?”
石洛一听这话面色大变,不悦地扫了眼徐砚秋:“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,还不吃你的饭。”
☆、第18章 杀人
“好了,大家都难得回来聚一聚,有什么可争吵的。都是自家姐妹,非搞得像个仇人一样?”徐知县突然斥道。都是他的儿女,虽说因为苏氏的缘故他更偏宠小女儿一些,却也是不希望儿女之间生什么嫌隙的。如今这刚聚到一起便起这样的冲突,简直太不像话!
徐知县都发了话,众人自然都不敢再说什么,
一边的徐砚芳也笑着打圆场:“对了母亲,大哥哥在外面的生意如何了,怎么过个中秋也不回来一趟?”
苏氏听到大儿子的问题,摇头叹息一声:“他呀,也没个准信儿,只望到时候过年的时候他还能想起回来过个年就好。”
徐砚芳道:“母亲也别不高兴,大哥哥在外面做生意,自然是没什么时间回来的,他不回来也正说明了生意兴隆嘛。我倒是羡慕大哥哥呢,还是做生意钱来的快些,哪像我们整日里就守着那些个田地了。”
苏氏道: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行行出状元,其实各有各的好处罢了,人呐,只有懂得知足才能幸福。”
徐砚芳讪笑着道:“母亲说的是,知足者长乐嘛。”说罢捧起碗低头默默喝着碗里的甜汤。
原本因为徐砚芳与苏氏的闲聊之前的话题已经盖过去了,却不料徐砚秋突然扔下筷子站起身:“你们吃吧,我吃饱了,回去看看卉儿醒了没。”卉儿是徐砚秋和石洛的女儿,如今不过三岁。
石洛见此也跟着起身:“我去看看她,岳父岳母,你们先吃。”说完便跑着追上了徐砚秋。
徐知县见此不悦地蹙眉,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话。她这个女儿,当真是被那群眼皮子浅薄的下人们自小给带坏了。
当徐砚秋走后,饭桌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谐,大家继续一边吃饭一边聊东聊西。
徐砚思却一直将目光投在徐砚琪的身上,不知为何,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徐砚琪再不是之前那个娇气、刁蛮的四妹妹了,虽说都还是得理不饶人,一点气不肯受的性子,但处事的方法也大不相同了。
若放在以前,她只会摔碗筷跟徐砚秋吵起来,然后哭闹着让父亲给她做主。绝不会如今日这般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将徐砚秋堵得没了话,还为自己保留了风度,没有谁能挑的出她的错处来。
想到之前她带了一本游记去看她,她说话时眼神中满满的警告,徐砚思的心中便有些不寒而栗。若非面前坐着的还是同一张面孔,她恐怕真的会觉得如今的这位根本不是她的妹妹。
之前她一直觉得徐家的两位嫡女,大的没脑子,小的性格乖张,如今看来,徐砚秋依旧是她之前的那副样子,而徐砚琪却……
想想前段日子徐砚琪对付林薇的手段,徐砚思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小瞧了这位四妹妹。
用罢了午膳,众人纷纷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歇息,徐砚芳原本想要同徐砚琪去雲熙阁坐一会儿,却被徐砚思以怀有身孕需要多加休息为由强行地拉走了。
回到思逸轩,钱常永在自家娘子的授意下引开了徐砚芳的夫婿孙介,自己则拉了妹妹进了卧房。
一进门,徐砚芳便很是不乐意地坐在软塌上,嘟着嘴道:“二姐姐真是的,我好不容易来一趟,也不让我跟四妹妹好好说说话,我还有事找她呢。”
徐砚思睇了她一眼,在一旁的楠木椅上坐下:“就知道你心里有事,今儿个吃饭的时候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你当我没看到?还有你对母亲说的那些话,还说什么大哥在外面做生意来钱容易,我怎么听都觉得话里有话。说说吧,到底什么事?”
徐砚思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向来莽撞,今日阻止她不过是怕她又不知不觉间闯了祸。她想做什么事,还是让自己先知道比较稳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