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雪洲又心酸又愤怒,啧啧冷笑了几声,“阿姐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,你和大哥不过是利用我给你们跑腿,陆海商行不过是你们的金库。这些年来,你们不方便出面的肮脏事,那一件不是由我和陆海商行去做的?”
“不错,你是替我和大哥做了不少事,所以你更应该和我们同心!你别忘了大家此刻都在一条船上。你却为了一个李瓒和我翻脸。你的儿子不止他一个,你为何对他的性命如此看重?还不是因为他是贤王!”
单雪洲气结,“就算他不是贤王,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害!”
单敏仪冷笑不止,“他自小就被养在太后宫里,和你一年见上一面而已,你妻妾成群,儿女无数,李瓒不过是一个卑贱的瘦马所生的儿子,何来那么厚重的父爱?”
卑贱的瘦马所生。
单雪洲仿佛听见她是在骂自己,脸色气得一阵白一阵红,手指哆嗦着抬起来,指着她的面孔,“你一开始想要利用他给你留条后路,如今却要过河拆桥让他去死!”
单敏仪坦然承认,“对,我是想要利用他。我想着你一群儿子,未必把这个儿子的性命看的那么重,但是我没想到,你看重的其实不是儿子的命,而是儿子的名。”
既然撕开了脸皮,单敏仪也毫无忌惮起来。两个孙子生死都由天命,天以拿到了单家谋逆的证据。一时间她有些万念俱灰,索性也就豁出去,痛痛快快的说出多年来憋在心里的话。
“因为他是贤王,所以你才对他如此爱重,可你别忘了,这个贤王,是我给他的,他是个冒牌货而已!若不是太后一意孤行非要他袭爵,贤王怎么会是他?”
“这些我原本不想说破。毕竟,你身上流着单家的血。我给你留几分情面。眼下,我们该做的要紧事,就是做好最坏的打算,而不是互相指责!你以为,贤王府倒了,还有你的陆海商行吗?”
单敏仪无力的坐在椅子上,缓了口气,“前两日我还抱着幻想,以为段九尊说的不一定是真的。可是今天,连白少琼都知道,皇上已经知晓了战傀死士的事,要对贤王府和单家动手。”
“她怎么来的消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