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果进来看看她,又轻轻推了推,喊了声“姑娘”,见周小山没反应,便出去叫了方夫人过来。
方夫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,弯腰去挽周小山的袖口。
入秋之后,周小山在外衫里还穿了一件夹衣,外衫的宽松袖口可以轻松撸起,夹衣却是紧口窄袖,根本卷不上去,须从上面脱掉。
方夫人不得已,只好解开她领口,想从她肩膀处脱掉衣服。
可惜她常年身居后宅,手无缚鸡之力,想要托着周小山的脖颈将她上半身托起来,折腾了几番都没弄成,自己反倒累得气喘吁吁,头晕眼花,不得已叫了声小果。
守在门口的小果正要进来,突然看见晏听潮走进院子,吓得连忙喊了声夫人。
可惜方素心没意识到小果是在提醒她来了人,反而还提高了声喊道:“你进来帮我一下。”
从门外走进来的晏听潮,冷冷道了声,“大嫂这是做什么?”
方素心脸色一变,吓得忙松开手,结结巴巴解释,“我看周姑娘睡了,想,帮她把衣服脱了,睡得舒服些。”
晏听潮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“不必了,大嫂这么折腾,只怕把她折腾醒了也不用睡了。”
方素心忙道:“对对,我也是糊涂了,那就让她这么睡吧。”说罢就急匆匆的出了房间。
晏听潮目送方素心的背影,目光渐冷。
习武之人比正常人要警觉百倍,周小山怎么可能被方素心摇动胳膊都不醒。他站在房中,四下扫了一眼,拿起桌上的茶杯,闻了闻茶水的余味,从随身携带的香囊里,拿出一枚针,插到茶壶中,果然,茶水颜色有异。
他端起茶壶,将一壶茶慢慢浇到窗外,心里实在不解,方素心和周小山初次见面,无冤无仇,为何要给她下蒙汗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