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山如在一场清梦之中,惊叹的不是这金陵繁华,而是晏听潮孤绝天下的轻功。
她虽然身形轻巧,可毕竟也有分量,晏听潮单手抱着她,如孤鸿踏雪,纵横半个金陵城,没有真气断竭的迹象。
周小山若不是亲眼所见,根本无法相信,世上会有这样的高手。单凭他二十四岁的年纪,怎么可能有如此深厚绵长的内力?
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晏听潮落在一座宅院前。
周小山看见那门楣上挂着“晏府”的牌子,正想问他这是哪儿。
晏听潮先开口道:“把脸上的玩意去掉,把衣服给我。”
穿着夹衣的晏阁主,居然也不失萧然清贵之姿。
周小山先把衣服脱给他,然后卸下脚下的压地尺,又卸掉了脸上的眉骨鼻骨等易容的东西。
晏听潮眼看着她变回自己的样子,方才放了心,“我警告你啊,以后没有我的允许,你不许易容成我的样子。”
周小山撇嘴,“谁让阁主小气,也不给点零花钱。”
晏听潮气道:“我救了你的小命,你还好意思给我提零花钱?”
周小山不甘示弱,“我是替阁主办事才中的毒,而且还替阁主被国师下了蛊。咱们应该扯平。”
“扯平不了。”晏听潮哼道: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我救了你的小命,你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吧。”
周小山假模假样的想了一下,很认真的给他许了一个缥缈的回报,“将来阁主有难,我周小山也定将拼死相救。”
晏听潮一脸傲气,“开什么玩笑,本阁主怎么可能有难?”
“那你还不是被国师困在冰窖里。”
她本想说“瓮中捉鳖”几个字的,突然想到自己和他一起被困,说出来自己也是鳖,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