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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过膳不曾?”这时,裴渊已经从树上下来,拍了拍手,问道。

“启程前用过了些。”楼月笑笑。

裴渊看向六儿:“庖厨里可有吃的?”

六儿道:“早预备下,就等着他来。”

裴渊颔首,对楼月道:“去堂上坐吧。”

这宅子,楼月上次来的时候,他的师父岳浩然还在世。他奉师父之命看管裴渊,在这里住过一阵子。

楼月坐在堂上,四下里打量着,只见这个地方显然精心修葺过,跟从前大不一样。家具陈设之类的,好些都是新的,算不得精美,却处处能看得出心思。

比如他坐的这张榻,蔺草编的,底下缝着布,中间大约塞了絮子,坐上去又凉快又软。

晚云哼着歌洗桃子去了,裴渊则坐在案前,自己动手烹茶。

这个举动,楼月倒是毫不意外。

从前,就算裴渊还是皇帝的时候,他和晚云在一起,也总是他来烹茶。按他的话说,这叫术业有专攻,有的人天生连茶都煮不好,不必强求。

纵然如此,当六儿和晚云走进来,楼月见裴渊起身帮他们端饭端菜,摆好桌子的时候,心中仍有些恍惚之感。

谁能想到,这人曾经叱咤风云,还曾是个九五至尊?

“阿月看呆了。”晚云落座,对裴渊笑道。

裴渊也坐下,正见楼月仓促错开的眼神。

他不以为意,抬手给他斟了杯酒,问:“这些年过的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