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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了不得的数字。河西自古有良马场,他们的人数随与京畿将去甚远,可马匹数量却旗鼓相当。封良麾下的将官听到之后,无不变色。

裴渊是倾河西之力而来了。

“左仆射。”方崇快步走来,拱手道,“准备好了。河西军远道而来,人疲马瘦,我等正好给他们接风洗尘,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”

他的双眼放光,而封良却未如他一般兴奋,道:“量力而行,裴渊用兵诡诈,你想到的法子,他也想得到,切莫掉以轻心。”

方崇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,方才的兴奋一时被堵在心口。

他讪讪道:“左仆射,有句话在下不得不说。”

封良看向他,道:“你说。”

方崇道:“在下知道左仆射心思缜密,做事谨慎。可大战在前,投鼠忌器不可取,否则会伤了兄弟们的士气。”

封良却冷眼看他:“我曾与圣上南征北战,这谨慎救了我不止一次。与裴渊对阵,最忌轻敌,从前的人都是怎么在他手上落败的,你还不知道么?”

他眼中的冷意似能穿透人心,方崇还是头一回见识,于是赶紧道:“在下不敢。”

“去吧。”封良不多言,摆摆手。

方崇忙行礼告辞,快步出营。

帐外,副将们正聚在一处,议论纷纷。

看方崇阴沉着脸出来,一名副将赶紧敛了笑意,小声问:“左仆射可说了什么?”

“没说什么,嘱我等多加小心。”方崇说着,望向前方,“你们在看什么?”

“京师那头来了辆马车,看着颇是阔气,想必是右仆射府上的。”他说罢,小声笑道,“莫非右仆射带了府中美人过来。”

若是平日,方崇兴许还跟他们玩笑几句,可当下全然没了心思,只道:“那是右仆射的事,与你何干?令兄弟们上马,出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