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云正想说话,忽然,感到唇舌一阵麻痹,脑子晕沉沉的。
她忽然明白过来,方才她在姜吾道怀里哭泣时,他衣襟上……
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再多的事,晚云倒下之时,只见姜吾道将她扶住,看着她,神色歉疚:“我记得你那用迷药的本事,还是当年我交给你的。云儿,今日该说对不住的是我。我也不想让你为难,这一回,便让我来做这恶人。”
姜吾道给裴渊留下了一封信,告知去向,而后,便离开了。
将一个人带出裴渊的大营,对别人来说或许十分不易,对姜吾道和一众暗桩来说却并非难事。
他们深得裴渊信任,离开时,守门的将士并未仔细马车上的行囊。
众人打马穿过崇山峻岭,又再次进入了关中。
一去大半个月,关于战事的消息通过信道不断传来。姜吾道也并不瞒着晚云,凡有裴渊的消息,转而便交给晚云。
当晚云看到裴渊挥师渡江的消息,不由得心头一紧。她知道,此时渡江,并非在裴渊的计划内。
“师兄只是寻我说话,还是另有目的?”晚云紧盯着姜吾道。
姜吾道抬头看阴霾的天,道:“等到了,你自行问他。我们得快些,要下雨了。”
入京那日,天边闪过了开春以来的第一道惊雷。
宏大的城池横卧在烟雨中,与第一回 见的面貌无异。
不同的是,那时觉得何其壮美,如今只觉得窒息。
众人才到城外,便有商队等候和接应。
进城不似过去那边轻易,通关文牒查了又查,晚云听见商队主事上前打点,便听城守将官低声道:“你虽然是老熟人了,但如今圣上病情危急,河西战事久久不平,朝廷唯恐生乱,查仔细些总是没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