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渊道:“方才那何主事不是塞给你一个盒子,是什么?”
晚云这想起来,转身从行囊里拿出个木盒,道:“是前阵子我生辰时,师兄托人辗转送来的礼物。”
“生辰礼物?”裴渊也有些好奇,“是什么?”
晚云正要将那木盒打开,却顿住,看着裴渊。
“阿兄是不是忘了我生辰了?”
裴渊愣了愣,有些无奈。
这个人,他有时觉得她这三年来变了许多,可有时候,比如现在,他觉得她一直没变。以前,她就喜欢要礼物,什么日子有什么日子的礼物,将谢攸宁那一干人等扰得不胜其烦。
想到那时在河西的日子,裴渊的唇边弯起温和的笑意。
“我怎会忘了。”他说,“你生辰那日,我给你过了,只是还在昏迷着,看不到。”
晚云忙道:“怎么给我过的?”
“众人都没什么心思,只做了些长寿面。”裴渊抚着她的头发,“你师伯一边吃一边哭,说你若是醒不来,这便是最后一碗了。有他在,我纵然想忘也忘不掉。”
晚云啼笑皆非。
方庆就是这样,无遮无拦,什么晦气话都说。可想着想着,鼻子又是一酸。
有人这么牵挂自己,是这世间莫大的幸事。
“怎又红了眼睛?”裴渊抬起手指,轻轻抹了抹她的眼角,神色揶揄,“你不是说你长大了,不会哭了么?怎么三天两头还是掉眼泪?”
晚云嗫嚅道:“在别人面前不会掉,在阿兄面前才会。是阿兄不好。”
裴渊心头一热,低头,在晚云的唇上啄了啄。
晚云却望着他,执着道:“那阿兄没给我备下生辰礼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