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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忠拱手称是。

“那娘子呢?”卫忠问,“娘子莫非真要留在此处为他医治。”

晚云摇摇头,“蛊一旦种下去,就不能再后悔,只需喝药维持。我既然答应了他,便要尽力而为。但这是筹码,前提是梁刺史须得安全返回鄯州。你放心,我有全身而退的办法。”

卫忠颔首道:“在下立刻去打探,娘子在宫中务必多加小心。”

“知道了,你且去。”

晚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转而去了姚火生的寝宫。

他正在沐浴。

听宫人说,他每日要沐浴好几次,有时半夜醒来,发了疯地叫人备下浴汤,若是缓了些许,便要降罪责罚。

可西海国天气寒凉,纵然是王公贵族也没有天天沐浴的习惯,姚火生这习惯叫人好不适应,于是宫人赶紧在宫殿旁造了大炉,随时温着浴汤。

晚云听罢,没有说什么。

她那日随卫忠下去那地牢,直到了半道上,可那刺鼻的气味教她想起来仍阵阵反胃。

姚火生沐浴过后,宫人请晚云进去。

只见他身着素衣,依旧仰卧在鹅毛床上,舒适地喟叹一声。见她前来,高兴地笑了笑,道:“阿晚,我记得你第一回 到珍宝阁时,曾看过我铺子里的香,说的头头是道,似乎多有研究,你替我研制一品香可好?”

晚云在一旁坐下,摆弄着医箱:“宫中自有御用香品,寻宫人要就是了。”

姚火生摇摇头:“那些香品甚是刺鼻,我闻了便作呕,没一样好的,我不喜欢,为此还罚了他们的俸禄。”

晚云顿了顿。她想姚火生的鼻子想必是被熏坏了,那香品才会叫他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