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平怔了怔:“你为何安慰我?”
晚云看着他:“你跟我说这话不就是图我安慰么?”
“话虽不错,可你向来不搭不理的,我早以习惯了。”
晚云冷笑一声:“你别会错意,我不过看你此去凶多吉少,说几句好听的罢了。”
梁平露出苦笑,沉默片刻,道,“我如今明白,谢三郎为何视副司为挚友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你和他一样,天塌下来也总能往好处想。”
晚云的唇角不由弯了弯。
她拂了拂散落在衣裙上的药粉,道:“我亲眼见过他人的处境比刺史难千万倍,前路不明,生死未知,尚且咬牙坚持。我不过将他交予我的,转交给刺史罢了。”
梁平知道她说的是谁,叹口气,没再说话。
晚云正要出去,忽而又听梁平问:“上回问副司的话,副司还未答。副司为何救我?”
她转身站在那光影里,神色平静地说,“我虽然对刺史多有不满,却知晓刺史是朝中不可多得的良将。我不能上阵杀敌,但刺史可以。我保刺史,便是真心觉得应该保,不求什么。若刺史想回报些什么,便烦请刺史记住,皇城司副司是佑安,并非常晚云。”
“仅此而已?你不盼着我帮九殿下么?
晚云不置一语,只沉默地看着他。良久,她道:“时辰不早了,梁刺史早做准备。”
说罢,转身而去。
梁平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门,若有所思。
一个时辰后,晚云和梁平准备完毕。卫忠带二人和十个暗桩混入了商队中。
他看晚云坐上马车,拱手道:“娘子此去,再去不知何时,娘子务必保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