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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身家?”晚云问。

“就是尚善堂。”慕浔答道,“尚善堂是已故侯夫人生前留给梁娘子的嫁妆。那时梁娘子年纪还小,尚不能打理生意,于是建宁侯续弦后便交给了侯夫人张氏打理。后来尚善堂的生意越做越大,建宁侯府不便出面,便交由张氏的兄长代管,建宁侯府只做那幕后的话事人,收个利钱。到了梁娘子长大懂事,想要回尚善堂,却见那里面上上下下都布满了张家的人。建宁侯看入账平稳,便也懒得去管,所以尚善堂算是落入了张家人手里,日后梁娘子就算出嫁,恐怕也是拿不回来了。”

晚云道:“建宁侯府可不是一般人家,尚善堂产业再大,对侯府而言也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。梁娘子出嫁,建宁侯给她的嫁妆必然比尚善堂还丰厚。”

慕浔道:“话虽如此,可那毕竟是是她母亲的心血和遗物。而且,纵然像她那般后知后觉,也想明白了,别的嫁妆是死钱,而尚善堂是活钱,只要经营得当,怎么都能管一辈子。且梁娘子也是学医的,在她看来,这尚善堂于情于理都该给她才对。”

“这个倒是。”晚云缓缓颔首。

“这件事,加上杨娘子和谢将军的事,让梁娘子颇是难过。她在家里大闹了一番,侯夫人便趁机跟建宁侯吹风,要他赶紧寻一门亲事将她嫁了。建宁侯是个拿不定主意的,梁刺史却不愿意。眼见自己要上任了,他怕梁娘子在家中无人护着,便索性将梁娘子带到了鄯州来。她还说,那日并非故意去仁济堂闹事的,只是原本要去正经买些药材,问伙计时,伙计颇是不耐烦。她想起多年以前,在尚善堂曾被姑姑教训,气头上来,便撒了一回泼。”

这内情,晚云倒是第一次听说。

“如此,你隔日去仁济堂问清楚,若真是如此,该训斥的训斥,该扣工钱的扣工钱。来的都是客,不可如此怠慢。”她说。

慕浔应下。

“梁平既然如此护着她,可她怎么说梁平帮着侯夫人办事?”

慕浔道:“我也不甚清楚,只能藉着梁娘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揣测揣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