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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云不置可否,看他额头上又些发热,于是让守卫取了点冰来,裹在厚厚的巾子里,替他敷上。

冰包的触感并不陌生,晚云忽而想起了裴渊。

当年在玉门关时,裴渊病重,高烧不止,她急得整日整夜睡不着,不知给他换下了多少冰包。

也不知那药送到何处了?

四周的人和她说话总是小心翼翼,尽量不起提起裴渊二字,怕惹她伤心。有时说漏了嘴,即便只是说到河西或凉州二字,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。她亦不想给人平添不适,于是关于裴渊的一切,她只能自问自答。

算时日,应该还在路上吧。

“看你如此镇定,想必亲历过战事?”陈祚得了冰敷,似乎恢复了精神,于是和晚云闲聊道。

晚云也不隐瞒,道:“确实经历了些。”

“是么?赢了几回?”

“全都赢了。”

“哦?”陈祚看着她,笑了笑。少顷,他望着帐顶,长叹一声,“九殿下,可惜了。”

晚云一怔,看着陈祚,不由狐疑。

“刺史何以说起九殿下?”

“胜负乃兵家常事,胜率能得五成,已是良将。能做到十成全赢的,除了九殿下,天底下还有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