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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陛下根本不在乎。”晚云打断道,“阿兄何以觉得,圣上答应了指婚,便一定会照做?”

裴渊和王阳听得这话,倏而顿住,诧异地看向晚云。

终于说出口了。

晚云看着二人诧异的目光,没有一丝紧张,反倒如解脱一般。

裴渊本想斥一声荒唐,可忽而想起她这几日来怪异的举动,又异常合理,他上前抓住她,皱眉问道:“你早就知道了,是么?何人与你说的?为何不早告诉我?”

“何人说的,有什么要紧。”晚云望着他,“就算我告诉了阿兄,阿兄打算做什么,去跟圣上理论么?阿兄口口声声说谁也不怕,可那是在河西。在京师里,圣上一言九鼎,阿兄要在圣上手中讨得想要的东西,就要用圣上想要的东西去换。阿兄打算将什么交给他?”

这话,让裴渊一时无言。

她说的这些,不偏不倚。裴渊是皇帝的儿子,跟他斗智斗勇多年,自然也深知这个道理。

但他看着晚云,双眸中仍生出怒气来:“故而你就这么瞒着我,连商量的余地也没有,任由我不明就里地被这般安排?”

晚云知道自己这么做,在裴渊这里很难解释过去。

无数次,她都生出一股冲动,想跑到齐王府去找他想办法。可此事,与仁济堂的秘密深深捆绑,就算晚云言辞巧妙,将仁济堂摘出去,以裴渊的本事,他也会顺藤摸瓜弄清楚。

或者也不需要他顺藤摸瓜。

他只消去见一次皇帝,向他诘问。皇帝不会好心地为晚云掩护,倒更可能直截了当地把她卖了,直接将仁济堂的事抛出来。

仁济堂是为皇帝做事的,皇帝忌惮裴渊,二人有冲突,仁济堂便也站在了裴渊的对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