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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深赶紧跪道:“陛下,那些话都是子虚乌有,是加在贤妃身上的无妄之灾!陛下圣明,当年传出的风言风语,其实都是中宫和封家弄出来的,如今斯人已逝,何必再掀波澜?”

“斯人已逝?”皇帝的声音越发阴森,“此事哪里有过去的一天,常仲远即便死了也叫我不得安生。你听他们说了什么?说子靖不是我的儿子。”

朱深忙道:“这都是造谣中伤。朝中谁人不说诸皇子中,九殿下最肖陛下。不过是有心人嫉妒九殿下,故意挑拨陛下和九殿下的父子之情……”

“若非他有异心,何人敢挑拨!”圣上厉声喝道,“你可曾见他人挑拨我与太子,我与长勤,还是任何一个朕的儿子?可偏偏挑拨了子靖,为何?因为挑拨的动!说什么长相,你瞧瞧他的性子,哪点似朕?朕似他那般目中无人,为所欲为么?这哪里是朕,分明是随常仲远!”

此话犹如平地起了一场惊雷,不仅朱深怔住了,裴渊和晚云也怔住了。

“陛下!”朱深无奈地唤了一声,在皇帝面前伏拜,“此事牵扯甚大,还请陛下三思。”

皇帝坐在榻上,终是没有再怒斥。

“起来吧。”好一会,他声音疲惫,道,“道理朕全都知道,也只有在你面前,朕才会说这些。”

朱深连声称是。

“回宫。”皇帝叹口气,从榻上起来。

朱深忙上前,将他搀住,扶着他往殿外而去。

晚云只觉心如乱麻。

裴渊确实功高,但无论如何也是皇帝的儿子,何以让皇帝忌惮到如此地步?

原来让皇帝忌惮的不止是他的军功,还有他的身世。

原来……

晚云咽了一下喉咙,想到了父亲。

虽然无从求证,但她心中已经明白,皇帝说的常仲远,就是她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