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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民女是为了河西仁济堂而来。”她垂眸答道。

皇帝的目光定了定,看向裴安。

裴安微笑地看了看皇帝手边的茶杯,神色从容,道:“若儿不曾猜错,父皇这茶,是徽州毫露?”

“正是。”皇帝道。

“宫人不识烹煮,茶汤还未出色,寡淡无味,不足以呈奉父皇。待儿亲手为父皇烹煮,让父皇尝一尝,如何?”

皇帝颔首,抬了抬手。

裴安应了,将那杯茶捧起,躬身退下。

闲人退尽,殿内只剩下晚云和皇帝。

皇帝扫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晚云,道:“昨日,你可去看了九郎率大军入城?”

“民女看了。”晚云道。

“如何?”

“陛下威加四海,福泽天下,万民之幸。”晚云垂眸道。

皇帝笑了一声,让她起身。

“这话,朕从七年前得了天下之后,每日都要听上百遍,说多了,连朕都信了。”他将手里的书放下,道,“河西仁济堂之事,朕与文卿已经议定,你还想谈什么?”

“那是师父应下的,民女不能应。”晚云道,“民女此来,是想请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
皇帝看着她,问:“你可知,此事关系着你和九郎的婚事?”

“知道。”

皇帝不由地笑一声: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先不说你逾越了,坏了规矩,朕倒是想问一句,九郎哪里不值得河西的仁济堂?不过是个嫁妆,你师父出的起,你又有甚不能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