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觉得蹊跷,为何云游在外的裴安会在那个时候恰巧出现在玉门关?原来他早就知晓了戎人和宇文鄯的阴谋,而这一切,都是薛鸾透露的。
可想着这些,她忽觉脊背生寒。
“薛鸾为何不将消息全然告诉阿兄?”她追问道。
“因为是我让她别说的。”裴安缓缓道:“而我的话,又是谁的意思,你可明白了?”
她当然明白。
那是皇帝。
皇帝早就知晓内情,却不告诉裴渊,让他丧失了先机。
可先机何其重要。若裴渊在去往凉州之前就先发制人,将宇文鄯擒住,后头又何来一长串苦战?
想到关城上的血战,将士们的惨死和坚守,晚云只觉心头如翻江倒海一般,却冷如冰窟。
他们誓死效忠的人,竟是这一切的帮凶。那个被尊为天子的人,心中只有权术,而他们的生死,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工具。
因为此役,河西道损兵折将,两关遭受重创,关城被毁,数万百姓流离失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