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这话,太子讶道:“舅父竟早就知晓了么?”
“正是。”
太子冷笑道:“舅父知道五弟神志不清,不该亲自去看么?怎么只让太医署去?果然不是自己的儿子,没有半点上心。还言之凿凿,说我和五弟也是他的孩子,叫人作呕。”
太子看了一眼沉默在一旁裴珏,想自己说的太多了,于是道:“三弟不要介意,我不过埋怨几句,左仆射是我舅父,我自然是敬重他的。”
裴珏赶紧道:“自是如此。左仆射是群臣之首,没有人不敬重他。只是臣弟方才听兄长的话,与某些传闻不谋而合,所以走了会神。”
“什么传闻?”
裴珏犹豫片刻,凑上前去低声道:“传闻左仆射处处袒护太子,好似将太子当成自己的孩子,实则要不过裹挟太子,用太子的名义去成全自己的野心。”
太子大惊,原来并非他自己这么隐约觉得,坊间竟已经有此传闻。
“甚至还有更难听的。”
“什么?”
裴珏欲言又止,在太子的坚持下,无奈地小声道:“甚至有人议论,太子其实是左仆射的儿子。”想到这些,太子只觉一阵恶心。
他令裴珏务必将谣言扑灭,若有人妄议格杀勿论。而后,他愈加忌恨封良。这老贼要毁他到何番田地!
天边响起一阵闷雷,太子目露火光,人已经来到了椒房殿。
皇后半睡半醒,头痛不已,脑海里都是裴律的脸。
听来报的内侍说,裴律是自刎而死,只一剑就叫自己断了气。
她好像看到裴律站在青纱帐外,对她拜道:“母后,儿臣走了。”
“不!”她哭喊了一声,就从睡梦中醒来,看青帐外确实站了一人,吓了一大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