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被姜吾道称为朱阿监的内侍,应当就是朱深无异。
果然,只听姜吾道对晚云说:“朱阿监是圣上身边的近侍,既是圣上召你,你就跟他去吧。切记在圣上面前要礼数周全,谨言慎行,不知道的便说不知道。不可胡言乱语,切丢了仁济堂的颜面。”
他搬出仁济堂来,自是给晚云壮胆。
晚云笑笑:“师叔放心,弟子遵命。”
姜吾道看着她,又给她理了理外袍,借机凑前压低声音:“若是不知道怎么办,一概推给师叔,知道么?”
晚云笑笑:“师叔放心,我又不笨。”
姜吾道又叮嘱一番,终于放她跟着朱深离去。
看晚云上了马车,还从车窗里伸手出来笑嘻嘻地向他招手,姜吾道一时心乱如麻,皱着眉头,开始盘算着让谁去救场。
先看向楼月的方向,他已经没了踪影,必定已经去找裴渊了。
转而又回身找,幸而陶得利还未离去,赶紧招他上前。
“将此事报知二殿下,”他说,“再着人去打探,看师兄到了何处,催他快些!”
陶得利应下,赶紧离去。
能做的都做了。
姜吾道心神不宁,看着宽阔的大道从朱雀门通向隐约可见的宫城的承天门,只觉一阵焦躁。
马车摇摇晃晃入了宫门。
饶是坐在马车里,也能品到几分肃穆的意味。
晚云端坐着,再也笑不出来。
她握了握拳头,脑子里毫无思绪。
皇帝的召见突如其来,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。是因为裴律绑架她的事,还是因为仁济堂聚众喊冤的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