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云听着,不由觉得有趣。
无独有偶,裴安恰好前几日在市肆里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,让她不要轻信别人,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、亲耳所闻。
裴渊看她那若有所思的神色,怕她又为自己担心,转而道:“别多想,今日你已经做了许多,一切等明日再说。”
晚云点点头,转而道:“我师父的宅子里兴许还有厢房,阿兄今夜先在那里将就一夜可好?毕竟回王府那样远的路,阿兄这一去要什么时候才能躺下?”
裴渊却道:“我要睡就睡你屋里,睡那厢房作甚?”
晚云脸上一红,轻打他一下。
“我是为了阿兄好。”她狡黠道,“阿兄毕竟闻名四海,我上次还听人说,长安城的女子,无论八岁还是八十岁,都拿阿兄当梦中情郎。若传出去阿兄跟我睡在一间房里,阿兄岂非没有了清白。”
裴渊笑笑,捏捏她的脸。
“如此,我的清白自九年前就没有了。”他说,“可不曾见你有愧。”
晚云心头一甜,得意地笑起来。
马车辚辚走着,二人说了一会话,继续依偎在一处。
“这些日子,我很是想你。”裴渊的手环在她身上,少顷,低声道。
这话,虽然信上时常能看到,但从裴渊嘴里亲耳听到,仍让人心潮涌动。
“我也很想阿兄。”晚云问,“阿兄这些日子可还头疼?”
裴渊摇摇头:“不疼了。你那小侄儿日日来催我熏香用药,比公鸡打鸣还准时。这日子有他盯着,我虽然奔波,但身子比过去好了许多。”
晚云想起临行前为了不叫慕言因为离别太难过,给他安排了些许任务。当时他初听,一度犯怂,如今看来却做得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