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云自然知道他绑自己来是为了报复裴渊,仁济堂在他这等高高在上的人眼里,不过是个小小的医馆,纵火杀人也不过捏死跳蚤一般不值一提。
“原来殿下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”晚云咬牙道,“在河西时,抛下殿下的可是太子,是我阿兄将殿下从绝境中带出,让殿下回了京城。”
“少给他脸上贴金。”裴律嗤之以鼻,“若不是因为他,太子何以会抛下我?他将我似阶下囚一般押回凉州,处处羞辱。都是因为他,我即便回到京城也到处受人嘲讽。”
裴律说着,目光愤恨:“我有今日,都是他害的!”
晚云摇头,无所畏惧地从头到脚将裴律打量一番:“如此说来,殿下也知自己自己纵然回到了京师,却形如丧家犬,连乞儿也不如。既是如此,殿下更该改过自新才是,却又何以为人献计?故作高明,其实弄出来的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技,也不怕被人耻笑。”
“住口!”裴律面色铁青,大吼一声,朝晚云扑过来。可他连日饮酒,内里发虚,身形不稳,被晚云轻易躲了过去。
他跌倒在地上,气急败坏地对亲卫嚷道:“杀了她!杀了她!”
“谁敢!”晚云面沉似水,看向几个亲卫,突然亮出裴渊给她的玉佩,喝道,“我是九殿下的人!这京城之中,就没有九殿下不敢做的事!五殿下酩酊大醉,神志不清,九殿下就算饶了他,却饶不得你们!你们谁敢伤我,便等着被九殿下挫骨扬灰!”
她怒不可遏,声音竟比裴律还要洪亮几分。
亲卫们听得她的话,竟是犹豫起来。
裴渊的威名,无人不知。尤其是这些人刚刚跟着裴律从凉州回来,过去几个月噩梦般的经历,刻骨铭心,每个人都知道,晚云的这些,裴渊确实干得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