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反驳他的时候,总是有大堆的道理,裴渊气极反笑:“好话都让你说尽了。”
晚云知道他并非真的生气,笑嘻嘻道:“反正我就只有一张嘴,阿兄帮我去做别的。”
她乖巧起来,当真让人忘了气性。裴渊一向知道她的本事,他就算明知道她实在假装乖巧,哄人上当而已,却发不起脾气来。至于她,嘴上虽这么说,可日后该闹腾的还闹腾,该气人时还气人。
他无奈一笑。
晚云仍拉着他,笑道:“对了,我还未跟阿兄说,我在东都的院子里种了好些桃树,此时想必开的正盛。”
裴渊知道她喜欢桃树,从前在山里的时候,她伺候得最仔细的就是院子里的那几棵山桃。
看她笑得灿烂的脸,裴渊的心情也好转起来:“是么?将来我去了东都,你要带我去看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晚云说罢,想了想,忽而道,“阿兄,有一事我不明白。”
“何事?”
“谯国公主为何对我这般亲切?”她说,“她对我说话的时候,我总觉得她并非公主,就像长辈一般。”
第199章 冬去(一百七十九)
“她自是长辈。”裴渊道,“我唤她姑祖母。”
“那是你的,却不是我的。”晚云想了想,道,“我觉得,她待我亲切,并非是因为你。”
裴渊看着她,没有言语。
她还不知父辈的恩怨。而那些恩怨,他也不能跟她说。毕竟她父亲蒙冤,最后失意而终,是他父皇一手造成。父皇即便说不上是仇人,亦是罪魁祸首和始作俑者。若让她知道了,以她刚强的性子,必定不能接受。
况且,这也是谯国公主的意思。她说过,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,既然文谦不曾告知,那么必有他这么做的道理,若非到了必要之时,不必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