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么……”她心不在焉,伸长了脖子看。
裴渊将她拉回来道:“随我去烹茶如何,吃鱼时可解腥腻。”
晚云讪讪:“可我不会。”
“我教你。”说罢,他吩咐让随从去取水。
烹茶的技法,颇有讲究,不少人都能玩出花来。不过裴渊一向不在乎什么讲究,行军路上,常常把一看就十分金贵的茶扔到水里一煮了事。
但今天,晚云发现他讲究了起来,居然带上了一整套的茶具。
“第一步你会,”他说,“将那茶饼碾成末。”
晚云卷起袖子,笑道,“跟杵药一样,这个我擅长。”
她捧着石臼,用杵细细碾磨。
“别太用力,不要末,要细片状,粗细均匀才好。”
“如何?”她将碾好的茶叶给他看。
裴渊满意地点头。随后教她用铜釜烧水,告诉她什么是一沸、二沸和三沸,何时加盐,何时加茶,何时舀水,让茶汤不至于过沸,保育茶汤精华。
晚云从前对这些繁琐之事十分不耐烦,但如今有裴渊在旁边指点,竟觉得有了几分乐趣。
二人说着话,这边的茶才煮好,孙焕那边已经招呼吃烤鱼了。
晚云取了碗盛,给每人盛一碗。
她照着裴渊的说法,小心地盛出来,孙焕见状,笑道:“岂用得这般麻烦,盛来与我,我不讲究那些。”
说罢,从晚云手里接过一碗就喝了起来。
楼月露出鄙夷之色:“你如今还有何处像个京城子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