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冯安的话,她回到院子面前的时候,脚下一转,又忍不住去了隔壁。
有亲卫在外头轮值,仔细看,却是冯安。
见到晚云,他似乎吓了一跳:“常郎怎来了?”
晚云没回答,却看到窗子里透出的光,有些吃惊:“殿下还未歇息?”
“这我不知。”冯安道,“好一会不曾听得动静。”
晚云颔首,走到门前,轻轻推开。
如她先前所想,他没有躺在床上,只披着裘衣,倚在榻上小憩。
案上遥遥一盏灯,光照如豆,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。
晚云坐在榻前,将裘衣拉起,盖住他露出来的手。
裴渊一向警醒,缓缓睁开眼,低低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晚云将裘衣捂好,道:“子时了。”
裴渊听罢,微微蹙起头。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坐起身:“你还未歇息?不累么?”
“累死了。”晚云毫不客气,幽幽看着他,埋怨道,“殿下一句话可真要人命啊。”
裴渊揉揉她的脑袋:“此事是我考虑欠妥,教你受牵连了。”
晚云道:“这怎能算是牵连。我是仁济堂弟子,自当与师兄一道负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