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云看着他,笑嘻嘻:“阿兄可是在想送我什么礼物?什么礼物也无妨,阿兄到时在场就好。”
及笄是礼物的事么,及笄是定亲的事……裴渊心中苦笑。不过他知道此事须从长计议,单是父皇那边,就是能想见的繁琐。
他收回思绪,转而问道:“不谈及笄,生辰之时,你想要什么?”
这倒是正事。晚云想了想,边陲虽缺这缺那的,但她真要点什么,裴渊想必也弄得来,只是大费周章大可不必。
“阿兄给我取个字可好?”她忽而灵光一闪,道,“再替我刻一枚印,以后我写信统统印上。”
“这有何难。”裴渊道:“没有别的?”
晚云摇头,认真道:“取字最是重要,要陪我一辈子的,阿兄休想随意打发我,好好想,好好刻,须得惊天地泣鬼神才是!”
惊天地泣鬼神的字……裴渊失笑,揉揉她的脑袋:“遵命。”
在外面吹了一场风,果不其然,裴渊这场烧又重了起来。不过这回并未昏迷过去,只是烧热一直不退。
连病了两日,依然不见好转。晚云在一旁照顾着,知道这都是头疾这病根未除使然,觉得自己都快愁出病了。
这日,她才回到自己的房中歇息,冯安忽而前来,对她说:“殿下请常郎过去。”
晚云讶然,连忙穿好衣服开门出去。
“怎么这么快醒了?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到。”她问。
冯安说:“有人来访,殿下不得不见。”
晚云皱眉。什么人来访,非得现在见不可?又是什么客人如此不懂眼色,人都病成这样,还不懂退去。
她越想越恼火,一边火急火燎地赶过去,一边琢磨着待会如何将人奚落一通。
但还未进门,她就听见屋子传来些许笑声。
晚云气冲冲地推门进去,却看见个灰衣男子坐在裴渊床前,正替他把脉。